县志曰:鲁山,汉置鲁阳,唐始为鲁山,县东北十八里有山名鲁山,“山高耸,回生群山,为一邑巨镇,县以此名。”
鲁山县梁洼镇是一个千年古镇,陶瓷工艺历史悠久。古镇曾名桃花店。据明嘉靖《鲁山县志》记载:昔晋太子潜龙尝避黄墩之难经此,谓桃花殊盛,即称之。历史上的桃花店聚落遗址在今梁洼镇西南一里处,有陶瓷古窑址,被专家确认为“桃花店瓷窑遗址”。其镇因地势低洼,且由梁姓人家率先建宅而居,故称梁洼,俗称洼街。
段店村隶属梁洼镇。瓷窑遗址面积20万平方米,文化层厚2-5米,文化遗物非常丰富,经过省、地、县多次调查和省文物研究所1986年、1990年两次发掘,获得大量的瓷器和烧制瓷器的匣钵支垫,证明该窑址始烧于唐初,延续至元明,经历1000余年。是我省烧制瓷器最长的瓷窑址之一。
瓷器品种齐全,花色多样,其中有唐钧、宋钧、元钧、唐三彩、鲁山花瓷、宋汝官瓷、三彩珍珠等。其花色有唐代黑瓷、白瓷、黑彩花斑瓷,宋、金、元时期的白瓷、黑瓷、三彩珍珠地、芝麻酱釉等。器形有瓶、盆、碗、盘、壶、碟、棋子、注子、枕、盂等数十种。该窑出的文物在故宫博物院、中国历史博物馆、福州博物馆、河南博物院等均有收藏。该瓷窑址烧制时间长、遗物丰富、品种齐全、花色多样、造型优美,在中国瓷器制造史上占有重要地位。1999年被确定为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段店村位于大浪河畔,临宛洛古道,丘陵环绕,依山傍水,地下富藏煤田,地表多矾土,制瓷的原料、用水、烧瓷的燃料均可就地取材。在此处设瓷窑,可谓得天独厚。
段店窑,虽于1999年被列为省重点保护单位,但在当今并无有效保护措施,私自挖掘无禁无止,也有单个交易以车载以吨计。
当今收藏界所据有的所谓“鲁山窑”遗物,大多应为段店村窑址所出,主要因无有效保护措施,流散出的遗物自然为多。
实际上,在鲁山县城区内,地下瓷窑遗物存量极大,因在城区而被盗挖甚少,但在城建工程特别是民居建设中被挖出的近年也为数不少,城区内所出的瓷片与段店村基本类同,但就型制工艺、釉色、釉质等看,似比段店窑略高一筹。
段店村和鲁山县城区域,应为同时期同样发达的窑场。
鲁山在宋时隶属汝州。段店村距鲁山县城和宝丰清凉寺同为15公里。古民谣“清凉寺到段店,一天进万贯”,似已描述出昔时繁荣盛景。
鲁山窑,因唐代南卓的《羯鼓录》而名声大噪,使“花瓷”----今人谓之的“唐钧”为藏界推重。但在唐代,除鲁山窑之外,河南郏县、内乡、禹州、登封、陕西耀州窑、山西交城窑等,这种“花瓷”都有烧造。鲁山窑因《羯鼓录》而居“正宫”。
羯鼓,是盛唐时由西域羯族小月氏人传入中原的打击乐器。之后创出陶瓷制品,其鼓基本特征乃圆柱细腰,两端蒙革,以杖击之。在唐代音乐中位居“八音之领袖”,《羯鼓录》也是中国古籍中唯一一部有关鼓的专论。但唯一句“不是青州石末,即是鲁山花瓷”却使鲁山窑在当今声名大噪。
腰鼓,是盛唐文化交流与繁荣的体现。其腰鼓也盛极多时,直至宋代,陶瓷腰鼓在许多窑口都有烧制,可见影响深远。
花瓷,作为唐代鲁山窑的代表性产品,其风韵与同时代的三彩瓷相映成辉,相得益彰,彰显出大气、磅礴的大唐气象。
花瓷采用高温粘度较低的乳浊釉为面釉,以黑、褐色釉作为底釉,面釉或淋、或洒、或涂、或滴、或浇而施加于底釉,在黑、褐色的底釉上形成流淌生动自然纹理,极具美妙的装饰效果。
这种花釉,在唐代的黑釉器上发挥的是点缀作用,极具美丽的装饰效果,而到宋代,无非是将唐代起“点缀”作用的釉料,应用为主要的釉种,而从液相中,应该可以看到此间的传承关系是很直接的,到北宋演变为独立的瓷种----钧瓷,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,至于“钧瓷”的称谓终为何时而起,将是学术的争鸣,但北宋即有钧瓷,越来越多的实物证据似更充分地证明着。
鲁山段店窑,除“唐钧”大领风骚,在宋代瓷器上,无论是品种,甚或型制、釉色、釉质等,都可堪称一流窑场,与当时汝州及周边其他一流窑场不分伯仲。
这块瓷片,采自段店村内正在建房开挖的地基中,无论何方特征,均为开门的越窑产品,这应是无疑的被我们称之为“客窑”的东西,由此可感到当时南北方陶瓷烧造技术的相互交流与影响,也正是这种交流,使南北方窑场的陶瓷烧造技术得以互补,促进了宋代陶瓷烧造高峰的形成。
段店窑烧造瓷种极为丰富,几乎是北方窑口的瓷种在此皆有体现。白釉珍珠地划花器,器型多样,其釉肥厚,纹饰粗重古朴,与登封等地同类产品有明显不同之处,有明显的个性特征,且产量较大。
段店窑烧造时间之长,产出品种之丰,在北方窑口中堪具代表性。从所出器物的品质来看,自唐至宋,与周边的郏县黄道窑、宝丰清凉寺窑等同居领军地位。
尽管经过1986年和1990年两次考古发掘,但对于这个庞大的窑址群而言,不过是管中窥豹。也许是河南古窑口过于繁多,使考古界无暇眷顾,竞使如此庞大且重要的窑址沦为无政府状态。
虽说民间爱瓷者研究热情超前于文博界,民间研究者也收存大量的窑址遗存,但这种获取方式多为无奈的偷偷摸摸,来自于东坑西洞,缺乏系统、科学、全面的现场排比论证,地层年代关系无从谈起,其科学性、准确性等大失价值。就段店窑址的现状来看,很可能再也无法进行有价值的考古,对古瓷的研究将留下永久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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